被权贵轮番精养 第20(2 / 2)
宛贵妃的绵言细语,让兰姝觉得很安心,她像一位温柔的长辈一样教着自己。
“姨姨,姝儿可以和安和公主成为好朋友吗?”
兰姝知道答案是肯定的,但是她只是想确定,或者说此时的兰姝只想要宛贵妃的肯定,想要她鼓励自己去做,她想对着她撒娇。
兰姝没有去想,叫宛贵妃姨母意味着什么,也不在乎别人是否讥笑她妄想高攀皇室。她只是觉得,眼前的妇人握着她的手很暖,像是温暖了她的心脏,灵魂深处都在为这份暖意喜悦。
来京城一个多月,她感受到的只有冷如冰窖的徐家,徐家不会是一个她能真正当成家的地方。徐青章那位嫡母,不可能给她和徐青章一丝一毫的母爱。她恨庶子,恨徐青章,定是连带着也怨恨上了自己。
肖氏的冷漠,京中贵女对自己的冷嘲热讽,祖母的过分期待,父母离去的痛苦,在这一刻,在宛贵妃的怀中被治愈好了,心灵的创伤被抹平了,她疯狂地贪念着时下的温柔。
父母去世时她只有金钗之年,她不相信对她那么好的爹爹和娘亲,永远地离她而去了。记忆中鲜活的两个人,却接踵而至躺在了冰冷的棺椁里,她摸着父亲和娘亲的身体,是冰凉的,没有一丝温度。祸不单行,兰姝好像几朝之间就被迫长大了。
明棣来时就看到了眼前这幅光景,他心爱的小狐狸紧紧搂着他的母妃。
还好他父皇不在,连他看了都要吃醋,更别说那个上了年纪的醋缸子了,怕是又会做出什么幼稚的事来让母妃在意他。他母妃还真是会蛊惑人心,这么快就收服小狐狸了。
“儿臣给母妃请安。”
兰姝听见男子的声音,想要从宛贵妃的怀中起身,却见她轻轻拍了拍安抚自己。兰姝被眼前男子的出现拉回现实,料想此刻的她定是狼狈不堪,怎么回回遇到昭王都没有好事呢。
“子璋,可是有什么要事吗?”
明棣瞄着他母亲身旁的小狐狸,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一般,心下一动,当下就想把她搂在怀里好生疼爱一番,但还不行,时机未到。
“母妃,朝华县主的手在比试时割伤了,儿臣是来给她送药的。”说着就把一盒药膏从袖子中拿出放到了桌上。
“囡囡,你手伤着了吗,姨姨看看。”
兰姝打量着仔细检查她手指的佳人,她在关心自己,就像娘亲一样,她很满足。
过了一会她似乎想起旁边还有个郎君了,而且这郎君才是佳人的亲生儿子,顿时耳尖泛红,困窘不堪。她不敢仰头看男子,好像自己是来窃取属于他的母爱一般,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心机深沉?
果然,那位貌比潘安的郎君勾唇戏谑道,“母妃,儿臣倒不知,您什么时候多了个小辈?”
“我与囡囡有缘,怜她年幼失母,故让她唤自己一声姨姨。倒是你,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回事,囡囡手指都受伤了,你却现在才来送药?”
“母妃教训的是,都是儿臣的不是,儿臣给朝华赔不是了。”说完明棣就上前一步,给兰姝行了一礼。
“好了,天色太晚,我上了年纪老眼昏花,瞧不清楚囡囡的伤处,恐再伤到她,你年轻眼力好,还不过来给囡囡上药。”
兰姝还没反应过来,就闻到一股墨香,属于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宛贵妃给他让出了位子,只见他上前捧着女郎的左手,他的手如玉雕成,竟比女子的还好看,只是有一丝薄茧,想来他也是习武的。
他用骨节分明的食指在罐子里挖了一小块药膏,那药膏晶莹剔透,瞧着不似凡品。待他仔细给自己涂过,指尖生出一股清凉之意。又见他从袖子里找出白色绸带,给她包扎好了伤口。
“囡囡,这是宫中的玉肌膏,有去腐生肌之效,定不会留疤的。”
“谢谢姨姨。”
明棣见小狐狸眼里只有他母妃,忍不住逗她,“朝华县主怎么不谢谢我,是我给你送的药,涂的伤口。”
“多谢昭王殿下。”
宛贵妃目睹自己亲子还想继续逗弄少女,好心给兰姝解围道,“囡囡,你离席太久,就让子璋送你回去吧。”
“姨姨。”少女哽咽道,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不舍。
宛贵妃瞧着如玉般的美人对自己心生眷念,忍不住替她理理衣服,“好囡囡,若是想姨姨了就让你子璋哥哥带你入宫。”
待宛贵妃走后,兰姝才跟在明棣后面回席。兰姝细细打量前面两步远的昭王,他身形修长,又爱穿一席白衣,鹤骨松姿,是当之无愧的京城第一公子。
兰姝很羡慕他,倒不是羡慕他出生皇家,仅仅艳羡他有个好娘亲。宛贵妃好温柔,她好喜欢。前面的男子突然停下来了,兰姝一时不察,竟撞上了前面的谪仙。
“朝华县主这么急着对我三弟投怀送抱吗?”
声如其人,如果说昭王是温润如玉的君子,那么眼前的男子就似毒蛇那般冰冷,躲在暗处吐着信子,随时冲出来攻击猎物。
明棣虚扶了一把兰姝,见她站稳了才开口,“二哥,慎言。”
“三弟好福气,趁徐世子不在,竟想夺他人妻。”
兰姝以前觉得昭王讨厌,实则不然,和这位二皇子相比,昭王待人接物,有尺有度,堪称君子典范。
等二皇子离开后,兰姝才听见身前男子道,“我二哥很讨厌吧?程家猖狂不了多久了,你放心。”
兰姝不明白他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些,不过她确实讨厌那位二皇子。和昭王不同,那位二皇子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。
进麟德殿之前,昭王把那盒玉肌膏送给了她,“一日三次,伤口不可沾水,用完了再和我说。”
兰姝的伤口其实很小,只有半截小拇指盖那么大,这一盒子药膏是怎么也涂不完。而且他今晚不仅心细发现她受伤了,还给她送了药,兰姝对他改观了不少。
“多谢昭王殿下。”
兰姝见他没有要进去的意思,就独自回去了。席上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,应当是要准备散席了。
果然,徐霜霜见她走过来就一脸嫌弃,冷冷道,“凌兰姝,你这么久上哪去了,害得我们好等,要回去了。”
兰姝没看见使臣和娥娜公主的身影,想来应该也是离开了。
上了马车后,肖氏一反常态,不再和往常一样保持沉默,对着兰姝幽幽道,“徐家不参与皇室争斗,你不要和宛贵妃一派走得太近。既然要嫁进徐府,就要以徐家的利益为重。”
兰姝瞧她面若观音,却冷言冷语,心道她难得对自己教诲一次,却是叫自己远离宛贵妃。同样是姨母,两两相比,一个冷冰冰,一个对自己关心备至,兰姝自然是更喜欢待自己和善的宛贵妃。这会逆反心理涌上心头,此时她并不想作答,对她唯命是从。
奈何身边的徐霜霜见她不说话,伸出手来推了她一把,“我娘跟你说话呢,你没听见吗,你是聋了还是哑了,竟这般目无尊长?”
冷不防突然被推了一下,兰姝一时不察摔了下去,马车内铺了厚厚的银鼠毛垫子,摔的那一下并不疼,只是憋屈得很。肖氏和林氏坐在一旁,并没有对她施以援手的打算,更没人去责怪徐霜霜推了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