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2章（1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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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还以为当日那番话他听进去了，还以为他至少能替自己、替晚亭争一口气。

&esp;&esp;万万没料到他还是走上了从前的歧途。

&esp;&esp;瑶持心手中的琼枝从单刃变作双刀，她用力一握，近乎恨得咬牙切齿，激愤不已地朝白燕行削去。

&esp;&esp;也就是在这时，驭兽高手所授的秘术于他指尖结成。

&esp;&esp;白燕行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脉和观澜的心脉短暂地连作了一处。

&esp;&esp;其实来之前他一路都在琢磨，应该在怎样的情况下，何等的情景中交出这致命的一击，是遇上瑶光门徒阻拦的时候，还是主动去挑衅凌绝顶……

&esp;&esp;不能被观澜觉察，最好在某个意想不到又顺理成章的场合——

&esp;&esp;而当瑶持心出现的那一刻，他瞬间便云开雾散地意识到，就是这里了。

&esp;&esp;普天之下，再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。

&esp;&esp;他因族人的期盼而生，少时便被打上天才的烙印，一生都在为白氏的未来踽踽而行。

&esp;&esp;那囚笼一样的白家山庄里全是一代又一代人的野望，像疯长的野草迫不及待地将他层层缠住。

&esp;&esp;从头脸到足尖，从少年到青年，缠得人无法呼吸。

&esp;&esp;他是白氏寄予厚望的人，是剑宗座下高徒，是少主，是天才剑修，却不是白燕行。

&esp;&esp;清苦的童年是他这辈子唯一快乐的时刻。

&esp;&esp;只因为不成器的废物大哥领着他跑遍了后山每一寸流萤飞舞的土地，同样资质平平的母亲在灯光黄昏的院中悄悄瞒着父亲等他俩归来。

&esp;&esp;然后不成器的废物们纷纷为他而死，用百年铸就的血肉，期待替他挣一个能够登凌绝顶的前程。

&esp;&esp;而今他夭折在了成神的路上，终究是谁的期望也没能达成。

&esp;&esp;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。

&esp;&esp;所求的一样也得不到，不想辜负的却都辜负了。

&esp;&esp;当琼枝的寒光映出半张面容时，白燕行终于可以心无挂碍地直面自己。

&esp;&esp;他一辈子都在为别人的理想奔波，连道心都是因旁人的祈愿降临在灵台上。

&esp;&esp;既然选择不了出生，好在还能选择怎么死去。

&esp;&esp;举着双刀的瑶持心正满腔怒火地逼近他时，忽然毫无征兆地，在青年那双漆黑清明的星眸中看到了一丝平和又温柔的笑意。

&esp;&esp;她愣了一下。

&esp;&esp;瑶持心的怔愣并不仅是因为白燕行的神情，而更多的是发现他并没有躲开自己的杀招。

&esp;&esp;这和他先前游刃有余的姿态截然不同。

&esp;&esp;况且，她这一招本没有太多技巧在里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