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（2 / 2）

&esp;&esp;“送了。”乔裴点头，“这事背后的人，学生还没查到。”

&esp;&esp;没查到？

&esp;&esp;高鉴明不由得拧起眉头。

&esp;&esp;乔裴还没查到，这句话显然不是白说的。

&esp;&esp;光是这个事实，就足够让高鉴明警惕。

&esp;&esp;毕竟他的学生，几斤几两、什么能耐，他清楚得很。

&esp;&esp;“既然如此，不要再伸手了。”他当机立断，“择日进宫，向陛下禀明此事吧。”

&esp;&esp;乔裴颔首：“学生明白。”

&esp;&esp;能躲过乔裴追查的人，怎会是一般人？

&esp;&esp;不是一般人，那么牵一发而动全身，即便还要查，最好也同陛下通气，提前准备，才是正道。

&esp;&esp;乔裴手底下稳扎稳打，将黑子包围，嘴上却慢慢道：“宫中想必也会有些反应”

&esp;&esp;“那位公主，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高鉴明对着棋盘，愁眉苦脸，“我看就算你不提，她总有一天也会捅到陛下跟前去。”

&esp;&esp;说到这，他不免犹豫：“我去说吧，你就不要进宫了。”

&esp;&esp;乔裴盯着面前的棋盘，睫毛也不带颤的：“学生领命。”

&esp;&esp;无论是叫他进宫，还是叫他不进宫，都没甚特别反应。

&esp;&esp;几乎让高鉴明忘记，那个一听见进宫，连嘴唇都险些咬破的人，也是自己的学生。

&esp;&esp;他再一叹气，心就更软，又拐着弯劝：“沈记的东西是很好，换了是我，也想日日都吃，但——”

&esp;&esp;“您想吃也吃不到的。”乔裴一板一眼地回，“沈记扩建，这些日子都停业。”

&esp;&esp;高尚书一噎，恼羞成怒，抬手就是一步悔棋：“下棋还堵不住你的嘴！”

&esp;&esp;乔裴抿抿唇，没对他明目张胆的行为，作出什么不满反应。

&esp;&esp;或者，他这时，心里其实是有些愉快的。

&esp;&esp;为什么呢？

&esp;&esp;是因为让老师哑口无言，还是因为

&esp;&esp;别的什么呢？

&esp;&esp;

&esp;&esp;那日请乔裴来试过几道锅子后，沈记因为扩建的缘故，又停业了一阵，直到一月末尾，才将备好的各色锅子一并推出。

&esp;&esp;虽说京城也有别的店卖锅子，但沈记的食客们听了消息，还是愿意先到这儿来吃一回。

&esp;&esp;无他，只觉得沈记想必又会整些新东西出来。

&esp;&esp;果然，还未进门，便看见沈记门口摆了只大锅，中间用十字形木板隔开，分出四个格子来。

&esp;&esp;光是门脸，已经比往日阔绰许多，可见是将三家店并做一家店的好处。

&esp;&esp;倒是大锅左侧还有个棚子，里面一张长桌，上又摆了四个桶。

&esp;&esp;旁边垒了一摞陶碗，不知道是做什么的。

&esp;&esp;赵二和周安两个在门口，口齿伶俐地叫道：“诸位里面请！沈记新上的锅子，香辣菌菇大骨汤，再加一道原汤羊肉锅，包您冬天也吃得暖洋洋！”

&esp;&esp;有老客人停在门口，新奇地打量着这门口新搭建起来的棚子。

&esp;&esp;周安只有赵二腰那么高，人却很机灵，立刻便走上前解释：“这是我们沈掌柜吩咐的施粥棚子，冬至就搭起来了，一直做到除夕呢。”

&esp;&esp;腊八施粥是老传统，不过从冬至开始到除夕，至少也要个四十来天才算完。

&esp;&esp;那食客便闭上眼念了句佛：“沈掌柜慈心啊。”

&esp;&esp;但这话等进了沈记，又忘得一干二净了。

&esp;&esp;——不怪别的，实在是这屋子里太香了！

&esp;&esp;京城的冬日是很冷的，大雪纷飞银装素裹，伸一根指头出去，过会儿都能结冰。